2020年是多灾多难之年,新冠疫情的全球肆虐已经把人折磨得身心疲惫,进入夏季后洪水的泛滥更让人恍惚觉得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可能是疫情期间更加关注网上信息的缘故,今年似乎比往年更频繁地看到学界英年早逝的坏消息。天妒英才,每次看到这样的信息,心都会有被揪一下的感觉。尤其是1月份,一位四川学界前辈的仙逝,因疫情无法探望送别的伤心遗憾,再加上2月又有一位四川学界同龄人的突然离世,更令我哀伤不已;7月7日看到网上传学衡研究院编写《陈蕴茜教授论文微合集》,心立马又是一紧,难道蕴茜出事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啊?赶紧转发给与蕴茜联系较多的德英教授,虽然被德英教授证实是我的一般逻辑出了问题,但不免猜测和担心蕴茜是不是最近情况不太好。
从左至右:徐君、陈蕴茜、邬文玲、郑继娥、李德英
2018年上海哈佛燕京周年纪念会上,得知蕴茜患病的消息。当时看着眼前一如既往地挂着浅浅微笑的蕴茜,除了比之前瘦了一点外,一点也看不出患有重病的异样,虽然是蕴茜自己说出来,而且就在眼前,但我还是不能、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当时来自中国社科院的邬文玲研究员、同事加好友李德英教授、原四川大学同事后调到山西大学的郑继娥教授、蕴茜和我,我们五人,作为2001年哈佛燕京同届访学者,在上海锦江宾馆楼梯上摆拍各种照片,笑谈追忆多年前在哈佛燕京时的美好时光。
2001年时的我们,都还很年轻,年近或刚过而立,学术上或刚起步或已有起色,获得到哈佛大学的访问学习机会,对当时的我们而言非常珍贵,我们也倍加珍惜。哈佛丰富的学术资源和活跃的学术氛围大大拓展了我们的视野,也重新塑造了我们的学术兴趣,甚至是改变了我们的学术方向。蕴茜、德英以及哈佛燕京的多数访学者都租住在哈佛大学校园旁边花园街29号的同一栋公寓里。我们不是在楼上楼下碰到,就是在哈佛燕京的Common room 里见面,分享各自的学术收获,听了什么讲座,参加了哪位老师的课程,找到了什么材料,看了哪本有趣的书;一起参加哈佛燕京学社组织的各种活动。蕴茜比文玲、继娥和我都年长几岁,相比较而言,那时虽然还很年轻的蕴茜,生活经验却比我们几位丰富,指点我们吃穿,常常成为蕴茜最乐意做的事,“哎呀,这样做不行!”“哎呀,你要这样!”直到今天,似乎耳旁还能听到蕴茜热情的声音,眼前浮现着蕴茜微笑的面容。
后来,因为研究方向不同,学术圈子相异,渐渐的联系少了,不过两年一次的哈佛燕京同学会,还会不时碰到面,期间得知其博士论文是在督促女儿小升初的关键时候,坐在女儿的书桌角角边写出来的,我对蕴茜的印象,除了之前的亲切之外,又生出佩服。蕴茜把女性的母亲角色、妻子的角色都完成的非常好,为女性行出了好的榜样;更不要说其作为学者和教师的角色了,学界同行好友学生的追悼文字,便是最美好的见证。
蕴茜,天堂里依然美丽、知性!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中国藏学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