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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英:悼蕴茜
2020-07-23 22:39     (阅读: )

                      

2020年722日一大早,收到志明发来的微信:“陈蕴茜老师去世了。”心里一紧,虽然知道她与病魔抗争了好几年,虽然知道她的病情不乐观,虽然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真的得知这一消息时,还是无比震惊,心痛不已。

 

    

    初识蕴茜,是在2001年夏天哈佛大学燕京学社的common room,得体的衣着,甜美的微笑,温柔的声音,蕴茜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典型的江南美女。后来,我们经常同路去上课、去办公室,由于我们专业相同,而且我们当年都是在读博士生,也经常一起讨论博士论文的选题,我们都对公共空间感兴趣,一起谈论近代公园的产生及功能。那时候,我主要听孔飞力教授、裴宜理教授的课,蕴茜则更多去听人类学教授的课,对符号人类学越来越感兴趣,这为她后来的博士论文写作和中山崇拜的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当时,燕京学社比较年轻的学者在一起活动比较多,我带着孩子,不经常参加他们的活动。但每次碰见蕴茜,都会聊很多新的阅读体会和学习心得。

 

        

          2002年8月,我回国,蕴茜和小郑、小邬她们在哈佛再待了半年。回国后,哈佛燕京学社校友差不多每两年就会举办一次学术讨论会,加上我和蕴茜都研究中国近现代史,所以那几年我们有很多再次相聚的机会,苏州、北京、上海、杭州、成都、南京,我们每次相聚都有说不完的话,各自的生活、事业的烦恼,都会对彼此倾诉,我们算无话不谈的朋友,还会一起唱唱歌,蕴茜的歌声很美,民歌唱得特别好,偶尔也很调皮,记得那年参观故宫,我们还一起在漱芳斋唱过歌。那些年,我们彼此的事业生活都比较顺利,孩子慢慢长大,学术成果也逐渐呈现出来。本以为岁月可以一直静好,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几年前得知蕴茜得了乳腺癌,而我也查出乳腺结节,手术之前无法确认良性还是恶性,心里难免惶惑,曾感叹中年女学者的不易,与蕴茜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怆感。手术后我被告知肿瘤是良性的,而蕴茜则不一样,心中为蕴茜感到难过,默默为她祈福。

 

我和蕴茜的最后一聚,是2018年6月22-23日在上海,哈佛燕京学社90周年的纪念会上。我们一起合影、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喝茶聊天,老朋友聚会,真的很开心。在上海街头,繁华的市区,蕴茜带着我们走“格格步”(我记不住叫什么步了,但很像还珠格格里面格格走路的样子),就是两腿轻轻抬起,轻轻放下,两个胳臂、手也随着步履的节奏,轻柔的甩起来 ,走起来很优雅、轻盈。蕴茜说这是一个养生专家教她的,这样的步履能让人放松、心态也会变得更加平和。那时的蕴茜,优雅而平和,她告诉我,她现在放下了很多的事,不去担忧,不去困惑,平平静静地治疗,平平静静的生活。多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多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没想到上海一别竟成永诀。今年春节,我们互相祝福,微信还在,斯人已去,心痛不已。

 

 

    呜呼,蕴茜,一路走好!你的学问,你的人品,你的善良,你的美好,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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