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士先生贺寿会发言稿
缘起:今年正逢高明士先生八十嵩寿,2020年7月18日,台湾地区中国法制史学会举办研讨会,以为庆贺。黄正建先生受陈登武先生邀请,通过视频远程参会并发言。经黄先生授权,特此推送发言底稿,再贺高先生大寿。
很荣幸被邀请参加中国法制史学会举办的高先生贺寿研讨会。首先请允许我以尊敬的心情祝高先生健康长寿!陈登武教授专门为我们留出时间,让我们讲几句话,真是诚惶诚恐。我想讲什么呢?那就像海报所列的题目那样,在为高先生贺寿的同时,讲一下向高先生学习和致敬的心情。
说到向高先生学习和致敬,起码有两点。第一点是治学。关于高先生的学问,大家比我更清楚,今天各位教授的发言也都会提到,对我个人来说,重要的有两个领域,即法制史和教育史。当然还有关于礼制的研究。就治理国家而言,礼法可以是一类,教育是另一类。前者是对行为的约束,后者是对思想的教化,抓住了这两点,就抓住了治理国家的根本。高先生在这两个领域都卓有建树,影响很大。我们社会科学院最近上马了一个大项目《中华思想通史》,每个时代都分十种思想,隋唐五代卷分配给我两种思想,即法律思想和教育思想,正好是高先生擅长的领域,因此以后还要再向高先生好好学习。今天高先生讲的从《尚书》看中华法系的基础法理就很有指导意义。我最近写了一篇文章,谈《群书治要》中的《尚书》的法律思想。《群书治要》是魏徵编的先秦至晋的经史子著作的选本,对于《尚书》他从58篇中只选了34篇(例如很重要的洪范就没有选)35段,具有明显的选择性。唐太宗见到《群书治要》后很兴奋很赞赏,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以唐太宗的思想是通过魏徵选择的《群书治要》灌输的,唐太宗的法律思想表面看来自古代经典,实际是经过魏徵选择过的古代经典。比较《尚书》原典,以及唐太宗通过《群书治要》学习到的《尚书》的法律思想,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向高先生学习治学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关于天圣令的研究。这次会议我看有陈登武教授的发言,题目是“天圣令学的催生者”。这一定义是很准确的。就世界范围内提出天圣令学并率先从理论从宏观上加以阐述的正是高先生。具体对我的影响而言,2008年我在中兴大学作访问学者时,受高先生邀请,12月20日参加了高先生主持的天圣令研读会,我在当天参加完研读会后写到:研读会“设定要准备的项目很好,包括译文、词目解释、相关令文、相关其它文献、立条主旨、沿革、延伸的问题、参考文献等。”这次参加研读会的经历使我下决心回去也要办一个读书班,并于2009年10月正式开班。我们读天圣令的方式,基本就是学习了高先生研读会的方式。那次参加高先生的天圣令研读会,还有件事让我印象深刻,就是有的学生一直参加、跟读,成了教授后还来参加,甚至坐飞机来参加(好像是赖亮郡先生),听后很震撼,深切感到这个研读会所具有的学术吸引力和凝聚力。我常在我们的读书班上讲这些事情,希望我们也向高先生的读书会学习。令人欣慰的是,我们的读书班最终坚持下来了,坚持了十年,前后参加者,除各地的老师外,仅学生就有100多位。也有从博士就开始参加到成了副教授博士导师,还来参加(就是赵晶),也有同学毕业分到广东,但承担的条文讲解没有完成,专门从广东头天坐火车到北京,住一夜,第二天参加读书班,下午再坐火车回广东。我想,这些都是向高先生的读书会学习的结果。2009年11月,在台师大还召开了天圣令国际学术研讨会。这是天圣令发现以后召开的规模最大的国际会议,对推动天圣令研究的深入开展有重要作用。后来我们也想开这样一个会,但最终没有开成,还是我们的决心和毅力不够。这也是要向高先生学习的。
摄于2017年9月21日,高先生(前排右三)参加社科院历史所天圣令读书班
台湾地区“天圣令学”的主要成果
要向高先生学习的另一点是高先生尊师重友爱生的情怀。尊师方面,我们看高先生对池田温先生的侍奉左右就能真切体会到,前几年得知池田先生生病后,还专门去日本拜谒池田先生。重友方面,高先生对与他交往过的友人一直念念在心,不曾暂忘。特别是2017年,先生以77岁高龄,专门来北京,看望比他年长的张泽咸先生,以及与他同龄或稍小的杜瑜弟先生、刘俊文先生,让人十分感动。爱护提携年轻人方面,我们大陆学者特别是社科院历史所的学者深有感触。1995年高先生赴武汉大学参加唐史学会年会,这可能是我与高先生最早又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有照片为证[照片右起:拜根兴、黄正建、唐刚卯(唐长孺先生公子)、高先生、李锦绣、韩昇]。会议期间的9月15日晚上高先生请客,请了赵和平、荣新江、张国刚、郝春文和我。当时我们都是三、四十岁的年轻人,高先生对大陆年轻学者的关注可见一斑。后来2008年12月13日我参加台湾唐代学会会议后,高先生宴请我,有王寿南、王吉林、邱添生诸先生出席,还有王怡辰、陈俊强、陈登武、林冠群、桂齐逊、何永成、宋德熹诸先生作陪,让我认识了台湾隋唐史研究的众多著名学者,非常荣幸。2009年的天圣令会议,邀请了历史所的吴丽娱、牛来颖、李锦绣,会后还安排专人陪我们各处参观访问购书,此外对更年轻的如70后的年轻学者雷闻,在他赴台访问期间也是处处照顾,显示了对历史所年轻学者的厚爱,这些都让我们感恩在胸、铭记在心。
摄于1995年武汉唐史年会,从左往右:韩昇、李锦绣、高明士、唐刚卯、黄正建、拜根兴图片来源:黄正建先生提供
前排左起:王吉林、王寿南、黄正建、高明士、邱添生后排左起:陈登武、王怡辰、林冠群、宋德熹、何永成、桂齐逊、陈俊强图片来源:中兴大学网页
前排左起:刘馨珺、丸山裕美子、古濑奈津子、李锦绣、吴丽娱、牛来颖、黄玫茵后排左起:张文昌、赖亮郡、陈丰祥、辻正博、坂上康俊、高明士、黄正建、黄源盛、陈登武、陈俊强、金相范、戴建国图片来源:台湾地区“唐律研读会”网页
前贤说“智者乐,仁者寿”,我要说,智者必然也是长寿的。高先生既是智者也是仁者,一定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最后,再次祝高先生健康长寿。谢谢诸位。
原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源和柳庄 2020年7月20日
原文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kX-YB-CgkfsBQ3d8ZVDJ8Q